今年4月15日,我得知华东师范大学正搜集民间历史资料,希望我能提供插队期间的日记。我欣然应允,这本《日记里的知青岁月》便由此萌芽,于5月完稿。这是我编写的第九本书,它的“诞生”,日记功不可没。
自1970年11月1日写下第一篇日记起,迄今我已用过37个日记本,累计写下150万字。1993年2月处女作问世后,我在报刊发表文章660余篇,其中不少得意之作,都与日记有关。1998年秋,《大同日报》举办“春天的故事”征文,我以《我的住房梦》参赛,文中引用了日记里的两首诗。1980年夏结婚无房,单位腾出一间办公室给我当新房,我在日记里写:“15平米的新房,叫人欢喜又惆怅。一个门,却有三个窗,原来是间办公室,为的是将工地瞭望。我多想,这间工房,成为我通向高楼的一座桥梁。”1985年秋,分到楼房,9月24日的日记又记:“39平方米空间的楼房,充满着清新的空气和阳光。女儿欢笑着,在床上前俯后仰。我的心,像灌了蜜糖。”这篇文章最终获奖,100元奖金在当年可不是小数目。
2015年,我参加《大同老龄》“孝亲敬老”征文,获一等奖,同样得益于日记。它完整记录了女儿30多年孝敬父母的诸多往事,让文章内容鲜活感人,最终拔得头筹。
这本《日记里的知青岁月》,如实还原了我4年知青生涯的坎坷与心路。同村插队的初中校友读后来信:“怀着复杂的心情反复阅读,那些熟悉的人与事尽在眼前。以前只觉你不爱说话却实在,没想到内心如此丰富,有远大理想,着实让人刮目相看,读得我泪流不止!”另一位校友也说:“你的知青书我看了三遍,你在村中脚踏实地工作,经历了艰难坎坷,尝遍酸甜苦辣。透过文字,更见人品之好。”若没有日记留存的细节,又怎能写出这般让读者共情的文字?
目前,我正在撰写第十本书《难忘的“建校”生涯》,素材来自1972年至1974年,我在山西省建筑工程学校上学期间的日记。可谓是:两年“建校”日记,如今凝成琥珀;四万方块文字,再现悠悠往事。
55年坚守写日记,37本日记不仅贮存了大量的创作素材,更让我逐步提升遣词造句的能力,写作愈发得心应手。朱熹曾言“问渠那得清如许?为有源头活水来”,于我而言,撰文写稿的“活水”,便是这如窖藏老酒般愈发醇厚的日记。“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”,在绚丽晚霞映照的未来岁月,我将矢志不渝,一如既往地把日记写下去。